雅梦之雅芝文章——与赵雅芝相处的日子

与赵雅芝相处的日子

作者：齐欣（西安大学）

    1997年9月18日晚10点，在上海虹桥机场的国际候机大厅里，我拥着一大捧黄玫瑰，紧张而兴奋地期待着香港著名影星赵雅芝的到来。自95年她到西安拍摄电视剧《观世音》我们相识，到现在差不多有两年时间了，这次她到上海出演电视连续剧《百年沉浮》，我专程赶来看她。
    远远的通道那头，终于一个袅娜的身影闪现在人丛中，她依然是那样光彩靓丽，带着她独有的春风般明媚的笑容飘然而至。三步并作两步我迎到她的面前，一声欢快的“姐姐”喊出我600多个日夜的想念。“都长这么高了，瘦了。”因为事先并没有告诉她我会来，她惊喜地笑望着我，一手轻轻地抱过花束，一手亲切地拍拍我的脸颊。待她和来接机的记者讲完话，我们边向外走，赵雅芝边扶着我的肩膀问：“还好吗”我使劲地点点头。“看到你当然好啦。”她笑了，即而突然想起来：“你住哪里啊？”“你猜。”她猜不到。“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挤挤眼睛诡秘的说。等我们分别乘的两部车同时都停在了上海世博南方大酒店的门口，她知道了我原来就住在她住的楼上。后来我结帐的时候知道，因为她跟酒店经理讲了我是她的朋友，酒店特地给我打了七折的优惠。本来是我来探望她的，结果反而麻烦她来关照我，真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呢。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收到赵雅芝的字条，说等下她拍完照回来带我们出去玩。“我们”：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朋友培培，一个是赵雅芝的助理小芬，一个是小芬的朋友Ruby 。赵雅芝一件虎皮色衬衣，一条黑色长裤，一双简洁的凉鞋，做为大明星的她就这样毫不矫饰、自自然然地混在人群中。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不时有人将她认出来，面对许多的围观、签名、合影，温婉的她总是那么和气泰然。
    第三天，我们一起去片场看赵雅芝拍戏。这一天戏一直拍到次日凌晨三点钟才结束，我们买的宵夜赵雅芝也没有时间吃，后来她饿得胃痛。收了工我们五个人挤一辆“桑塔纳”回酒店。
    第四天，我和培培一大早跑出去租录像机，好不容易才高价租到一台。我开心地打电话告诉赵雅芝这个好消息，听到她那含混的声音才突然想起来，昨天她拍戏到那么晚，现在应该正在睡觉才对，对于自己的过失我深感抱歉。“没关系，没关系，我的表坏了，你正好叫我起床啊。”“真的不要紧，其实我刚才都已经醒了。”虽然她没有说怪我，还帮我找托词，可是放下电话，我内疚地真想一头栽在楼下的花坛里。
    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在房间里看录像带，全部都是她拍的剧集，有《新白娘子传奇》，有《孽海花》，最多的就是《戏说乾隆》了，还有《百年沉浮》的专访。我们一边看一边问赵雅芝：“这是替身吗？”“这个动作难不难做？”“这个镜头是怎么拍的？”她一边看一边问我们：“这个是谁？”“这在哪里啊？”“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拿了枕头给她垫在背后：“你自己拍的，还要问我们。”她用手指敲敲我的脑袋：“时间久了忘记了嘛。”这个时候，电视上那些爱恨情仇的人好像根本与我们身边这个浅笑轻语的人无关。眼前的她不是美丽执着的冯程程，不是温柔痴情的白娘子，也不是大红大紫的大明星，只是真真实实、从从容容的赵雅芝，一个诚挚可爱的好朋友，一位和蔼可亲的好姐姐。她随便束起脑后的青丝，一身简单的牛仔衣裙，与我们倚在一起谈笑风生。
    第五天，中午我们去喝茶，我一个人先进去要位子。独自坐在空空的在圆桌旁边，想想很快就要离开了，正在暗自感伤，一双冰凉的手从背后轻轻蒙住我的眼睛。一摸那熟悉的衣袖就知道是赵雅芝。大家陆续入座。“怎么不见你吃呢？”我不想她看出我的难过，顺口答到：“我在看对面的电视。”“很好看吗？”她也抬眼望了一下。“不好看。”我喃喃地说。“那就乖乖吃饭，下午要赶火车，多吃点啊。”小芬已经帮我盛了炒饭，我又心不在焉地夹了块糕放在碗里，“这样甜的咸的放在一起会不好吃哦。”赵雅芝看到了赶忙提醒我，随后她自己笑了，“我是不是象你妈咪，罗哩罗嗦的。”望着她甜美的笑容，我心里暧丝丝的。
    饭后我们陪赵雅芝赶去片场，下午我将从那里直接去车站。乱乱哄哄的化妆间里，我静静站在赵雅芝身后，默默看化妆师给她上妆。5 天来相处的一幕幕场景放幻灯似的在眼前闪现。然而，不得不离开的时刻到了。因为是在片场，我怕我的感情会失去控制，给赵雅芝造成困扰，所以趁她试镜的时候，最后深深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提了行李悄然离开。
    来到车站，没想到居然告示牌上显示着我乘坐的火车将晚点3 个小时！我闪电般跳进计程车，一口气回到片场，一口气冲上楼梯，恨不得一下扑进赵雅芝的怀里。“怎么回来了？！”她看到我惊讶地问。“晚点，火车，3个小时。”我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回答。赵雅芝微笑着抚抚我的背，“你看，不跟我讲一声你就走不掉。”
等赵雅芝拍完戏我们又一起回到了酒店，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3 个小时眨眼而逝，现在我真的要面对与她的别离了。“我走了！”轻轻松开她温暧的手，毅然转身离开，这时背后再次传来赵雅芝轻柔的声音，我不敢回头去看那个美丽的身影，不忍回头去惊扰那双清澈的眼睛，唯有加快脚步将自己依依怀恋的心远远带离她的视线。

摘自《电影画刊》1998/2 感谢悠然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