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芝的魅力 作者:王力川
||曲江初遇,留下美好印象||
    七月的古城西安,大街小巷到处飘荡着台湾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的片头曲“千年等一回”,那江南民歌风味浓郁的明快优美的旋律,烘托得白娘子和许仙那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更加深入人心,于是白娘子的饰演者赵雅芝更成了人人钟爱的屏幕偶像。本刊得知台湾众一传播公司独资拍摄的由李作楠导演的四十集大型历史题材电视连续剧《一代大帝秦始皇》七月份在西安拍摄外景。赵雅芝饰演女主角阿房姑娘,已经来到古城,随即寻踪觅迹进行采访。白娘子
    第一次去西影的秦宫,见到了饰演秦始皇的台湾影视歌三栖名星刘德凯,及特地从香港赶来探望刘德凯的港台电视红星刘雪华;同时见到了在剧中饰演重要角色的谢屏楠、李欣(他俩分别在大陆播放过的台湾电视剧《半生缘一世情》中饰演道生和大表嫂,在该剧中饰演嫪毐和太后);见到了在剧中饰演吕布韦的老演员古铮、饰演大将军蒙恬的青年演员张震寰等;唯独不见赵雅芝芳踪,一问才知她刚刚有事回香港了。几天之后,打听得赵雅芝来了,急忙赶到她下塌的宾馆,未能相见。翌日上午,我们从西影协拍的同行那里打听到当天在曲江池畔的秦二世墓附近拍戏的消息,下午即冒着38度的高温驱车追寻而来,这次才终于见到了赵雅芝。
    在曲江池南岸约五百米处的秦二世墓下端,背靠山坡搭制了一所竹篱茅舍的农家小院,这就是阿房故娘的家。该剧导演之一谢一德先生介绍说,本剧集不是把重点放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大业上,而是侧重表现秦始皇青年时期与农家姑娘阿房的一段生死不渝的恋情,以致演绎为,后来兴建的阿房宫由此而命名。今天拍摄的是阿房故娘与青年秦始皇真诚相爱而遭到朝廷上下的反对,阿房故娘忍痛泪别秦始皇,从咸阳回到家园寻找父亲和师兄的一场戏。
    一群农家站在山坡上,顶着烈日指着茅屋前的一个穿粉红色衣裙的女子说:
    “快看呀,‘白娘子’在那里!”
    “对对对,那女子比电视上的‘白娘子’还要漂亮!”
    “她也是沈芳、程淮秀、冯程程!”
    今年春天西安曾播放过郑少秋和赵雅芝主演的《戏说乾隆》。赵雅芝在其中三部戏里一人分别饰演沈芳、程淮秀、金无箴三个角色,前不久又重播过她和周润发主演的《上海滩》,七月又是《新白娘子传奇》,赵雅芝的名字不胫而走,老幼皆知。
    赵雅芝正在一顶黄油伞下换戏服。我们冒昧迎上前去:
    “赵雅芝,你好!我们是《电影画刊》的记者。”——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递上一本新出刊的画刊。
    “哦!”她略感异外,但随即礼貌地回答:“你们好!”并伸手接住了画刊。
    我们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
    服装师、化妆师给她整装穿戴,她腾出手来翻看着我们的刊物,我们在旁静静地打量她片刻。
    正如围观的农家所言,眼前的赵雅芝比“白娘子”更真切、更美丽,使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女性看女性,往往比较挑剔,可赵雅芝的美,让你很难挑出瑕疪来。大约一米六二的身材苗条而丰盈;洁白细腻的皮肤光润如玉;鸭蛋型脸盘高鼻梁,淡淡的峨眉下面,一双清亮的眸子明媚如秋水,未笑时亦含笑,无情时亦含情。她气质高贵典雅,举止温柔文静,极具东方古典美女的风韵。
    高温的天气,加上刚下过雨不久,又热又湿的大地象蒸笼一般。赵雅芝盘着厚厚的发髻,披着及腰的头发,穿着内外几层古代女子的宽大衣裙,在烈日下一遍有一遍地试戏,走步,进入实拍时感情大起大落,拍激情戏时痛哭哀嚎,跪伏在地。同一句台词,同一个动作,重复好多遍,直到导演满意为止。我们看见她汗流满面。却未见她有丝毫的焦躁情绪。在上一个镜头和下一个镜头之间,她刚刚坐到伞下喘气,我们又凑上前去打搅她。她不烦不厌,用友善的态度和匆忙而简短的言词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在她话未说完又将起身去拍戏时,还挺有礼貌地说声:“对不起。”并委托她的秘书王小姐代为回答。她无论是拍戏还是与我们交谈都说一口相当标准的国语。我们发现她演戏特别投入认真,表达感情细腻,层次分明,表演不煴不火,收放自如,表演风格内含凝重,走“内”不走“外”。她与导演及现场的工作人员的配合都很好,毫无大明星的架子,非常自尊自爱,和蔼可亲。拍完了当天下午的戏卸装时,脱去累赘的头饰和戏服后,我发现她里面的黑色T恤衫已经湿透,她坐在自备的椅子上轻轻舒了一口气,理了理粘在脸颊的头发,说了三个字:“真热呀!”这是从头至尾她发出的唯一“怨言”。
    她卸了装上了汽车,车子已经发动的当口,我们又追上车问她几个问题,她依然微笑着,温和有礼貌地一一做答,还指着椅子让我们坐下说话。但车子已经开动,我们不得已跳下了车,赵雅芝在车窗内向我们友好地摆摆手,说了声:“拜拜!”直到车子载着她远去。
    曲江初遇,赵雅芝给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选美出庐,占尽人间春色||
    一九七三年,十七岁的赵雅芝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秀可人,象一朵刚刚透出嫩箭的荷花。在该年度的“香港小姐”角逐中名列第四位。
    虽未夺魁,赵雅芝貌美内秀、温柔娴雅的风姿逃不出制片商和导演们的眼睛。当年就在电视剧《乘风破浪》中出演一个清纯可爱的中学生少女,这是赵雅芝的处女作,一上镜就十分抢眼,非常招人喜欢。从次与荧屏结下不解之缘。她第一次以古典美女形象出现是在96集古装电视长剧《楚留香》中饰演苏蓉蓉,一炮而红遍港台、东南亚。她以荧屏上那温柔美丽的形象、亲切甜美的笑影、轻巧灵活的身姿,一跃而成为出演古典美女的第一人选。接着又在电视长剧《倚天屠龙记》中饰演千变万化、风情万种的周芷若。这个剧集展露出赵雅芝不仅造型美丽动人而且演技非凡,做到形神点开可放大!兼备,微妙微肖,从而奠定了她在香港演艺圈的地位。她拍摄的古装代表作还有电视剧《观世音》、《飞鹰》、《戏说乾隆》、古装电影《教头》、最近的就是与叶童联袂主演的五十集神话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了。在这部剧集中,叶童饰演许仙和许仕林二角,赵雅芝饰演白娘子和玉兔精胡媚娘二角。经历了二代苦恋,过足了戏瘾。在这部戏中赵雅芝第一次开口边演边唱,一口新式黄梅调唱得颇有韵味,为剧情增色不少。加上边舞边打的身段,变幻多端的现代化特技动作,把白娘子的温存柔美和胡媚娘的俏皮纯真表演得淋漓尽致。第一次在银屏上塑造出了一个脱尽妖气,集中国妇女的美德于一身的新白娘子形象。看得亿万观众如醉如痴。
    赵雅芝以民初形象出现的电视剧有:《上海滩》、《京华烟云》;以抗日战争时期青年妇女形象出现的有《烽火烟花》;以七八十年代现代妇女形象出现的有电视剧《奶奶早晨》、还与周润发合演过反映七十年代演艺圈生活故事的现代剧《播音人》等,都是三十集以上的长剧。其中最轰动的是她以民初造型出现的《京华烟云》和《上海滩》。这两部戏不仅在港台而且在大陆各地都被反复播映过,收视率极高。我曾看到她主演的《京华烟云》四十集全部,她饰演的民初妇女姚木兰,从青少年直演到中老年。她把姚木兰少女时期的聪明活泼,少妇时期的柔媚贤淑,中年时期的端庄干练,老年时期的忍辱负重,表现得层次分明、丝丝入扣,深深印入观众心田。民初的发型更衬出她清丽脱俗的容貌,短衣长裙和旗袍更显出她苗条袅娜的身段,比古装有另一番讨人喜爱的风韵。点开可放大!
    赵雅芝从艺十多年来,主要活跃于荧屏上,以过去每年两部现在每年一部的速度勤作不息,硕果累累。所拍电影不多,除了《教头》外,还有《半斤八两》、《发钱寒》、《疯劫》、《豪门夜宴》、《风林中的刀声》五部,遗憾的是大陆观众无缘亲睹。除了拍电视、电影,赵雅芝还能唱粤语歌曲,对民歌也感兴趣,出过一张唱片叫《群星高唱》。对现代舞也挺热衷。真难以想象常以古典美女形象出现的赵雅芝跳起激烈豪放的新潮舞蹈会是什么风姿?赵雅芝还喜欢游泳,这倒不奇怪,香港三面环海,亚热带气候,生长在这里的人大多会游泳。可你若知道文静温柔的赵雅芝还会骑马,还在马术训练学校专门练习过骑技,《戏说乾隆》中赵雅芝的骑马动作不用替身,完全是她自己完成的时候,就不能不赞叹这位靓女柔中有刚,刚柔并济了。
    赵雅芝在事业上如日中天,正在辉煌的颠峰时期。她在塑造古代仕女方面独领风骚,占尽风情,在此领域内十几年来几乎无一人可以与之媲美。以她长青藤一般的容貌和身材,还可以在荧屏上风过许多年。她热爱演艺事业,并无退出的打算。她表示,如果有机会,很想回大陆来拍戏。只要剧本好,无论古装、时装,城市、农村题材的都可以。
    “农村题材的也可以?那你愿意演农村妇女吗?”我似乎不大相信。
    “愿意。”她只说了两个字,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着坦诚,让你觉得那绝不是戏言。
||“梦中情人”,深得众人倾慕||
    我们采访赵雅芝的几天前,台湾一位同时在西安拍戏的著名男演员曾直言不讳地说过这样一段话:“我喜欢的女性,就是赵雅芝的那种型。换句话说,赵雅芝符合我一切方面的择偶标准,只可惜我们无缘。”
    不仅仅是中国的男性,所有东方男性几乎都喜欢外形美丽而且温柔贤淑的女性。赵雅芝集外形美与内在美于一身,且把这些美鲜活生动地展现在荧光屏上,成了美的化身和偶像,赵雅芝就成了许多(或者说无数)男性倾慕的“梦中情人”。
    赵雅芝事业以外的生活情形怎么样呢?
    “她喜欢安静,在家里也不喜欢多言。”王小姐如是说。
    赵雅芝祖籍河南开封,父母都是生意人,从小家境并不富裕。兄弟姊妹中进入演艺圈的只她一人。聪明懂事的她自幼独立性强,性格内向执着。少女时代做着空姐梦。若不是天生丽质把她送上了荧光屏和银幕,她恐怕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空中小姐或者商业界的女中强人。
    赵雅芝不是那种因为演艺事业而舍弃或推迟爱情婚姻生活的女艺员。她随缘随情,早早地就初为人妇并接连生育了两个宁馨儿。早婚早育并未影响她在演艺圈大放异彩,人们戏之为“全面开花”。但对于她的前夫,王小姐不便多说什么。我们只知道那次婚姻赵雅芝曾经得到过幸福但又失去了。1982年俩人友善地分手,两人的儿子由赵雅芝抚养。
    本来就文静寡言,性格内向的赵雅芝心灵受到伤害,长时间闷闷不乐。但可贵的是她隐忍着婚姻失败的痛苦仍在荧屏上强颜欢笑。她一方面独立抚育两个失去了父爱的嗷嗷待哺的幼子,一面仍在一部接一部地拍戏。这样美好的女性也有人得到了却不知珍惜,我们真要感叹生活的无常和命运的不公。
    正当她在命运的低谷中独自徘徊的时候,一个“白马王子”出现了,这就是当时从美国回香港的黄锦桑,他们在合演一部电视剧时结识,“有缘千里来相会”,黄锦桑很快成为护花使者。他的满腔热情和鼓励关怀,象一团火一样温暖着消沉中的赵雅芝的心。几经周折,赵雅芝终于鼓起二度扬帆的勇气,与黄锦桑于七年前携手建立起了新的家庭,一年后又为黄锦桑生了一个儿子。荣登三子之母的宝座。屹今三个儿子分别为12岁、10岁、6岁。过上了安静、幸福、美满、和谐的家庭生活。
    赵雅芝是位好妻子。秘书王小姐说,她对她的先生很尊重,很温柔,很体贴,关怀备至,极尽妻子的责任。反过来,黄锦桑对赵雅芝更是百般爱护,万般爱怜。他只要有空,总在片场陪伴爱妻,甚至不惜舍弃自己手头的工作。黄锦桑拍片忙时赵雅芝也煲汤备水,亲到片场看望。王小姐说:“他俩个好的不得了!”
    赵雅芝更是个好母亲。
    许多女艺人,可以成为好情人、好妻子,却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们或是因为忙拒绝做母亲,或者把已出生的孩子交由老人或保姆代养。赵雅芝不是这样。
    她前后所生的三个儿子,赵雅芝亲力亲为,给他们最大限度的母爱。她为儿子们创造各种接受教育和培养的条件,帮助儿子们自幼读书、习画、弹钢琴、学外语,陪儿子们打网球、游泳、做健身操。亲手为儿子们做美味可口营养丰富的饭菜。王小姐说,赵雅芝擅长粤菜,对川菜也蛮感兴趣,经常为家人烹制美味佳肴。许多事情只要她在家,很少假手于人。儿子们到了上学的年龄,她每天亲自开汽车接送他们上学。孩子们也非常依恋和热爱自己的妈咪,每当赵雅芝外出拍片离家时总是难分难舍,而每逢赵雅芝归来之日便成了儿子们狂欢之时,抱着妈妈有亲又叫,不肯离怀。这也是赵雅芝最开心最高兴的时刻。在《新白娘子传奇》中,白娘子对仕林的感情,是那样真挚、自然,抱着仕林的动作是那样娴熟、准确,与仕林诀别时是那样撕心裂肺般的悲痛,一望便知演员本身也是一位好母亲,不然演不出那样贴切的母子之情。
    本身美貌如花,谦逊温和,又是一位好演员,一位好妻子,一位好母亲,总而言之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好女人,难怪赵雅芝会成为众多男士思慕的“梦中情人”了。
    倾慕赵雅芝的其实不只是男性。许多同性也能接受她,喜欢她、包括笔者在内。
    结束本文的时候,我由白娘子和许仙的美丽传说想到了西湖,由西湖想到了宋朝大诗人苏东坡赞美下湖的那首著名绝句:
山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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